创业者胡彦斌:三次创业也曾关门,“特别折腾我才爽”
2017-01-22 10:17:56 作者: 来源: 音乐财经 浏览次数:0 网友评论 0 条
中华PE:
胡彦斌,生于1983,知名歌手、音乐制作人,被称为仅存的靠实体唱片出道的80后音乐人,现在是一名创业者。
10月20日下午三点,北京,冬,雾霾,风大。穿过三里屯SOHO环形长廊,走到6号商城附近可以看见二层牛班音乐学校的牌子。三天前,这所学校正式对外开业,之前这里是一家金融公司,房租不便宜。走上二楼楼梯,推开门,前台磁带状设计通了白光格外复古,胡彦斌穿一件橙色套头运动服从里屋走出来和我们打招呼,他刚开完一个会。
“大家全搬到上海去,容积率低了,北京的空气就好了。”胡彦斌笑着调侃这两日糟糕的天气,我们走进里面一间不大但明亮的教室,隐隐传来一位学员“嘶哑走调”的歌声,那是一首令人十分怀旧的流行歌。胡彦斌随意坐在墙边一张黑色单人沙发上,头发剪得很短,刘海遮住了眉毛,有点累,但表情很放松。
歌手胡彦斌在微博有340万粉丝,与流量小花郑爽的分分合合更是隔一段就会上头条。他出道快17年了,身边所有人、包括司机都已养成习惯,出门就会看后面有无狗仔的车跟着。在一次演讲里,胡彦斌调侃自己眼睛小,也提到“什么难听的话都承受了”。自觉身在音乐圈,但应付娱乐圈种种光怪陆离也算内心强大,胡彦斌在外没有表现出锋芒毕露也没有显得过于世故,但真实情绪并不轻易外露,他说自己没有负能量,“我们这行每天会见很多人,在成长过程中,吃的亏多了,弯路走多了,情商自然就高了。”
“我是非常真实的人,基本上你问我什么,我就按照我的心态来讲。我们每天可能面对媒体比较多,有些你问到我不太愿意讲的,我就不讲绕过去了。”胡彦斌又笑了,细长的眼睛眯着,诚恳地说:“但我能讲的就尽量讲,大家聊天嘛。其实记者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一个人成长就是要不停地问自己问题。我也可以通过问题印证自己,咦,有点意思,回去好好想想。”
胡彦斌这次来北京是为了12月19日牛班的年度战略发布会,这次发布会包括牛班APP4.0版本预告,零基础课程、大师直播课程,牛班线下音乐学校“乐”人计划引入战略合伙人,与滚石移动旗下美妙音乐联合推出”寻星计划”,发掘乐坛新声力量等。胡彦斌把关每一个环节,凌晨4点多躺下早晨8点起睡不到三个钟头,又一身白衬衫马甲黑色西服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媒体和合作伙伴面前。在极为庄重的场合,胡彦斌才会这么穿。
当天在北京的行程十分紧张,除了上午牛班的战略发布会,中午接受一波媒体的专访,他还要在下午两点之前从东三环的康莱德酒店赶到大麦在西三环金融街威斯汀酒店举办的新闻发布会,牛班是大麦Live一个现场音乐品牌“一人一巡”的合作伙伴,牛班将为所有参加巡演的年轻歌手提供长期受训计划,胡彦斌当天要上台“助阵”。
上午发布会来了不少忠实女粉丝,在一层酒店门口等待商务车接他的间隙,“胡太太团”们央求着挨个合影。时间指向13:40,商务车终于驶出酒店开进灰沉沉的雾里。到了西边,牛班联合创始人汤佩弦已等在酒店楼下,他敲了敲玻璃,“你先不要上去,大麦徐总在一层大堂等你过一下事情。”
在发布会前一天,上海牛班音乐学校首批30名学员向现场观众及十几家直播平台唱歌,展现了各自的音乐学习成果。而在发布会当天,久未露面的滚石移动CEO刘元庆也出现了,他上台宣布旗下唱片公司美妙音乐和牛班达成合作,通过比赛和牛班的集中培训,将在新星中选择3位签约成为美妙的艺人。
胡老板的三次“创业”:难能可贵的成长,用钱也买不来
胡彦斌对成为一名真正的“胡老板”抱有热望。从小家里父亲有做过设计的生意,胡彦斌在旁边耳濡目染也学到一些,也爱出点主意,家里人称赞他“挺有商业天赋”。
2000年,胡彦斌16岁,他从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为动画片《我为歌狂》原声音乐的演唱者,这张专辑卖了700多万张,按照20元/张来计算,唱片狂赚1400多万元。2002年,18岁的胡彦斌发行了第一张专辑《文武双全》,专辑销量140万张,19岁去香港发展,经历过实体唱片辉煌的时代。从一家6个人的小公司上海艺风到步升、再到环球音乐、EMI和金牌大风,胡彦斌一直在专注做音乐,直到2008年。
那一年,胡彦斌与金牌大风的合约到期,他不想再续约了,公司就说“要不我帮你弄一个厂牌吧。”于是有了“风风火火”,金牌大风老板郑东汉力推,公司出资胡彦斌占大头,还开了一场盛大的发布会,签了青鸟飞鱼。那时他对“胡总”这个称呼还很不习惯,懵懂干了两年多,胡彦斌负责写歌带人,几乎不参与经营管理,提的想法总是被否,所以公司做到后面,“乱糟糟的”,索性关掉了公司。2010年,胡彦斌选择放弃当下的一切,前往美国进修学电影导演。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为了宣传专辑,公司在上海淮海路口的大厦上挂了一幅我的巨幅海报,那时候我路过那里看着自己,就想‘胡彦斌,接下去你还要做什么?’当时觉得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且我觉得我当时的心情是有一点浮躁的,可能是因为那么多年工作压力积累下来了一些脏东西。”2014年,在一次采访中,胡彦斌这样回忆当时的决定。
公司关门的一刻,胡彦斌学到一个经验至今受用:“一定要独立,一定要亲力亲为”。现在的胡彦斌极少有感触,他将这种思维上的转变归结于在美国学导演的经历,导演是上帝视角,这一点和企业家思维一致。
第二次是2014年初成立厂牌太歌文化,他当时和几乎所有唱片公司都谈了一圈,觉得这种你绑我、我绑你的模式已经过时了,便决定自己做。太歌名字来自他的英文名(Tiger),尝试为不想与唱片公司捆绑的歌手提供“菜单式增值服务”,解决音乐制作、MV制作、宣传发行等问题,当时签了郭一凡在内的三个新人。单干是趋势,行业需要整合者,但做得不好归根到底还是人和执行力的问题。
目前太歌仍以胡彦斌的个人业务为主,也签新人,接下去还会按照这个步骤去走。“不能排除说将来转型,当我没有想到一个很好的出口的时候,保守是最安全的方式吧。”
发小汤佩弦是《中国达人秀》音乐执行总监,自己有一家年赚数百万元的音乐制作公司,两人常聚在一起喝酒,力所能及音乐产业里的模式都探讨了一个遍。直到最后找到了教育这个方向,既符合现阶段的资历、资金投入和情怀,模式本身又有极强的变现能力,于是开始了自己的第三次创业——牛班。
除了汤佩弦,胡彦斌拉上了北京电影学员进修时认识的好友、沪上知名广告导演张辉(当年进修毕业时,胡彦斌也投资入股了张辉的公司)以及在恒大游戏担任游戏运营总监的好友Cici出来,一起合伙创业。
2013年2月过年,胡彦斌给Cici打了一个长电话,生拉硬拽把她拉入伙。Cici是个美少女,总戴一顶鸭舌帽,在团队经常被“嘲笑”酒品,因为她一喝多就开始流泪述说辛酸史。有一回喝多了,Cici讲:“我们学音乐的人,总觉得跟别人有点不一样,我们总觉得比别人屌。留在这里是因为我内心对音乐不服输,我也是学音乐的,我也想唱歌想出专辑想当明星。但命运不同,事与愿违,没做成,我去了游戏行业。现在回来,我总觉得这个事情可以证明自己,我就是屌屌的,我可以告诉身边这些人,学音乐的人就是不一样!”胡彦斌回忆说,这场景让他印象特别深刻,Cici总能说得特别感动,完了一桌子一票人跟着流眼泪。
Cici
四位创始人之间也吵架、骂,吵完骂完后还得分工干活,有问题一起协调解决,“我没有对他们提很高的要求,但是如果你想让员工跟我们一起跑得快,我们四个合伙人就越要有标准出来。比如最简单的,别迟到这事,我们能不能坚持一年?只要养成习惯这其实不难。我们要有老板的姿态,这是在争取要求员工的筹码。
这一次,胡彦斌真正找到了创业的感觉。
“因为我是全情投入的,总是嫌他们时间还不够。”胡彦斌说到这里哈哈乐,他以一种全神贯注的眼神坦荡地调侃他的困惑,“我出道很早,成名蛮久,其实相对于同龄人,完全有资本去过安逸的活动的,为什么我会去选一件这么折腾的事?我觉得可能只有创业者才能理解。因为内心还是有不甘,希望再创造一些挑战自己的事情。”
汤佩弦暂停了自己的公司,张辉经营的上海光影社是一家影视广告制作公司,擅长广告视频拍摄,也已交给了弟弟在经营。汤佩弦表示,大家都不是第一次创业,现在大家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牛班,今年牛班线上已经实现了盈利,牛班有4个创始人,一个搞游戏的,一个搞电影的,两个搞音乐的,未来的牛班他想贯穿这些领域,用游戏的方法学音乐,用音乐来谱写电影。
“我是乐手出生,而老胡是歌手出生。对于初期教案研发我们的设计理念不同,总想用自己的逻辑说服对方。至今对此我们还是会争吵,而且喋喋不休。”汤佩弦说,“歌手胡彦斌是艺术家,而创业者老胡是冒险家和野心家。但貌似这两年我们天天在一起的时间超过了家人。我已经逐渐忘记歌手老胡的样子了。”
胡彦斌每天早晨9点上班、晚上基本在10点以后才离开办公室,放弃创作和演出的时间从早忙到晚,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尽快把事情扎得更深,“如果这时候我去做综艺,又去做什么别的,那根本就是步子跨大了会扯了蛋。”
在《寻找中国创客》中,“不要命的人是能做成事情的,”教育界大佬俞敏洪对胡彦斌说,“不能用战术上的勤奋来掩盖战略上的懒惰,这是最可怕的事情。我原来就是这样,新东方为什么后来落后了,因为我每天冲到一线,比手下的人还要忙。”胡彦斌深以为然,无论是教育圈还是音乐圈,他发现这种交流特别有价值,学习让他有安全感。
胡彦斌明年3月要发新歌,但特别剜心的歌已经不写了,人生所处阶段不同。“当人生不确定的时候,人就会彷徨,创作者能写出很多这样的歌,很拧巴,真的是把心脏当毛巾,那么拧呀拧呀,一首歌才出来,所以创作很累的。”但创作人所处的状态与企业家是相反的,企业家是理性思维。
“我很想找一个CEO替代我,但可能不行,还是得自己上,整个牛班的发展方向以及将来的规划,我没有办法逃掉,我逃掉的话那就不是牛班了。”音乐没办法放下,歌迷还在,要对他们有所交代,但创业看的是未来,胡彦斌只能让自己的效率变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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